阿珍啊(二) (第2/4页)
抽出一丝白雾,闭眼感知了一下,“命牌,应该是长辈给的,舍了自己一身功德给你做的护身符,但也耗得差不多了。”
郑东南有些意外,从脖子里掏出来一块儿玉牌,喃喃道:“我师父临终前留给我的,她会些玉器活儿,我以为是给我留着做纪念的。”
郑东南似乎被唬住了,沉默好一会儿,竟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但思考到一半又忍不住怀疑:“我凭什么能相信你?”夏灼缓慢靠近他,“看着我的眼睛。”
少女的眼神漆黑如点墨,仿佛漩涡一样,此时正是傍晚,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沉下地平线,郑东南只觉得目眩神迷,她的眼神像深渊,渐渐把他吞噬。
他看到地府的大门缓缓洞开,成群的乌鸦衔着落日的余晖奔向荒海之底,金红的孤光如太阳的晕影闪烁着,慢慢把他的神智拖拽进去,他仿佛走马灯一样看到自己的一生闪烁而过,最后定格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场景,那大约是很久以后,不是现在。
关于死神的传说,当地流传了千年,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郑东南恍惚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是什么,浑身一震,哪怕他天生带有阴阳眼,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见识过这世间的另一面,但他向来不觉得死神是真的存在的东西。
夏灼抿了下唇:“放心,你阳寿未尽。但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你自己也会一些卜算,应该知道预言只是存在一种概率,如果当下的困局不解决,你的死期可就不远了。目前我是唯一能帮助你的人。”
郑东南早就被这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这种无能为力和绝症病人也差不多,但唯一的区别是,绝症的人还有病例可以参考,知道自己会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病痛折磨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即将发生什么,更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什么结局。
那种未知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每天都喝很多药,尽管每次的药都无济于事,但还是忍不住怀抱一丝期望,万一呢。
但那种无望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殿下,求您帮我。“世人都怕她,每年登上不可言峰埋亮片的不计其数,企图他远离人世,永远被封印,沉睡着不要醒过来,但此时此刻,郑东南却真的有一种她是唯一一个能解救自己的神的感觉。
她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那就说吧。”夏灼抬了下下巴。
郑东南开始思考,过去太久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详细地讲述了所有发生过的事,甚至包括他每天大概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吃饭,吃的是什么。
当他提到自己有一天跟着长辈去祭祖的时候,夏灼终于才打断他,“你去了南边的坟地?”
“啊?哦,是啊,那天是祭日,郑家祖祖辈辈都埋在那儿,虽然那边只有十几个坟,但其实地下埋得非常多,早些年被人平过一次,坟包没了很多,但大家去祭祖,拜完自家,都会绕一圈野地里再拜祭一番。”
“那天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郑东南仔细思考,“好像没有。不过……那天我看到一个女孩儿,我是说鬼魂儿,我天生体质和别人不一样,能看到脏东西,我没声张,刚开始也没理她,那女孩儿可能是孤魂野鬼票飘到那儿的,因为我不认识,而且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我们这儿的人。”
“她穿什么?”
“很奇怪的衣服,有点像动漫上的人物,女孩儿长得还挺好看,她在那儿坐着看书,看起来还挺滑稽的。”夏灼徒手挥了一下,雾气凝聚成影子,是刚刚坟地上的女孩儿,“是她吗?”
“对,就是她,不过没这么大,年纪要再小一点,穿得跟这个很像,但更复杂一点。”
“你确定是这张脸?”
郑东南重重点头,“就是她,一模一样。我不会记错的,过去也没那么久,而且那天很无聊,我还坐在她旁边陪着她看了会儿,我想跟她说话,但她没理我。”
“她在看什么书?”
“初中课本。我记得好像是语文书,她看得还挺认真。”郑东南年纪还小,祭祖什么的很无聊,他每次其实都不想去,但总是被长辈拽着,那天全程都很无聊,也就发生这么一点出乎意料的事,所以他记得还算清楚。
连闻人笙都发现不对劲了,他拧着眉,沉声说:“魂魄是不会长大的。”
那铁盒子里是高中课本,按照郑东南的描述,他那时候见女鬼她年纪看起来小一点,读的初中课本,那现在长大了一点,又有人给她埋高中课本,那意味着,她在慢慢长大?这简直都有点荒谬。
聊了许久,只得出这一点有用的信息。
夏灼和闻人笙丝毫不见外,要求住下来,女人有些为难,说家里只有一间空房间了,闻人笙当即便说,“没事,我俩睡一张床。”
夏灼斜了他一眼,闻人笙只是笑了笑,手搭在她肩膀,“你没听说过吗?天道说我们俩注定有一腿。”他抬手给她看,她手腕里原本有一根金红色的线,据说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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