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3页)
间,家族上下一片哗然,他们好险就要以为自己即将在这一代凭借着两个继承了家族术式的最强走向咒术巅峰了,却被随之而来的残酷事实一棒子敲醒。
——那就是新诞生的这个女婴的身体,相当的贫弱。
她从出生起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发出微弱的啼哭,那并非是因为她是个健康的精力旺盛的婴儿,而是因为她的身体在降生的那一刻便处在病痛之中。
不堪一击的免疫系统导致她高烧不退,伴随着她诞生的还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和玻璃一般脆弱的骨骼……
几乎一切用现代医学乃至咒术,都无法改善的天生疾病,都交织纠缠在了女婴那副小小的躯体上。
甚至可以说,她浑身上下唯一没有健康困扰的,只剩那双蕴藏着无限可能性的眼睛。
果然,打破了这个世界只能有一双六眼的规则之后,世界便会通过另一种扭曲的方式去强制达到平衡,而那女婴获得了强大的眼睛的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根本说不清她的降生对于她自身而言,是祝福还是诅咒。
医师们断言,那女孩活不过十四岁那年的冬天。
……那实在是残酷至极的事实。
五条家的家主的心情顿时从大喜再到大悲,他悲的自然不是那位女婴的痛苦,他悲的是自己的家族不能如他所愿一般,同时诞生两个最强的六眼特级。
用更冷血一点的角度来说,当一双六眼放在一个身体与废人无异的族人身上时,那和家族里多了一双中看不中用的六眼陈列架有什么区别?
看啊,那与五条家并列前驱的御三家其二,加茂家还有禅院家,表面上送来了贺礼,假惺惺的祝贺他们多了第二双六眼,实际上心里怕是早就乐得的笑出声了吧。
尤其是那个禅院,怕是背地里恨不得将脸都笑烂,笑他们刚刚以为来了一张天降的馅饼,却发现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连咒术都可能训练不了的短命鬼……
那段时间,五条家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而能借着身份特殊在家族中畅通无阻的五条悟,却时常会去往妹妹的身边。
等到妹妹身体状态稳定些许之后,她终于被从恒温箱里放了出来,而五条悟也在那时,学会了柔软的对待一个人类幼崽。
当他的妹妹蜷缩在自己怀抱的时候,便会停止啜泣,用一双与自己别无二致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他,顺便抬起手,咿呀咿呀的对他挥舞,想要抬起手去抓他的头发。
当然,她的力道很轻,一点都不疼。
看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微弱的脉搏和心跳,听着被制止接近自己的母亲呼唤他们的名字的时刻,那也许是五条悟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感受到“亲人”真正的含义。
“凛。”
五条悟将襁褓里的婴儿轻轻的放下,他喊着妹妹的名字,又抬手指了指自己,弯起眼眸:“悟。”
原来天生冷漠的六眼神子在这一刻也是会笑的,他笑的温柔和煦,几乎融化了冬日寒冷的冰雪。
—
随着五条凛的年龄增长,五条家在她的身上投入了大部分的医疗资源,可是这不但没有让她的身体情况好转,反而随着时间越久而逐步恶化。
这已经不单单是医学能够解决的问题,倒更像是一个可怖的诅咒。
于是除去医师之外,拥有反转术式或者治愈咒术的咒术师也被邀请了不少来访,可是他们的术式对这个脆弱的女孩子来说,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她才将将五岁,就已经需要在大部分时候持续不断的输液输血,甚至坐在轮椅上才能出行,而禅院家的孩子,在五岁的时候有不少都开始了咒术特训。
明明悟有着与她别无二致的眼睛,她与自己亲生兄长的能力简直天差地别。
五条家的家主心急如焚,那一双无法发挥任何效力的六眼很明显已经变成了他的一道心结,而时时刻刻都在忍耐着痛楚并且努力地对身边所有人保持着微笑的那个女孩并没有戳中他与长老们的内心任何一处柔软的地方,对他们而言,那双眼睛不止是六眼,更是他们的财产与宝藏。
对于五条凛来说,那是一次看似普普通通的家族会议。
前期铺垫的内容,五条凛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在最后的时候,家主大人望着她笑,家族里要被所有人用敬语称呼的长老还有长辈们,也在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笑。
他们笑得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他们高傲地看着她,反复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五条凛,而是一只小猫,一只小狗,一件为了家族的利益可以随意牺牲和操控的物品。
家主大人问她:“凛,你是否愿意为了五条家的光辉未来,而作出相应的牺牲?”
“我想,所有人都会尊敬并且感激你的牺牲。”
“族长叔叔,大家希望我做些什么?”
女孩坐在轮椅上仰着头,她觉得自己正处在一处高台之上,处刑台旁,只无助的等待着他人对自己命运的宣判,等待着被拴在绞刑架上,而她被裹挟在洪流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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