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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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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院长没有威严和距离感,他递来杯茶,“尝尝。”

于清溏双手接下,熟悉的味道,“柏樟也会给我泡,像您泡的一样好喝。”

是养生茶,口感甘甜,补气和胃。

钟院长仰头笑,捋了捋胡子,“你知道他带你过来的目的吗?”

于清溏摇摇头,“他没和我说。”

“小徐这孩子知恩图报,又认死理,我当他是孙子,他把我当老师、当恩人。”钟院长说:“当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喜欢征求我的意见。”

“他中医是和您学的?”

据于清溏所知,获取中医资质的方式有两种。除了传统的高等教育,也可选择中医师承,通过拜师的方式,来获得中医理论,这种方式比常规教育的认可度更高。

钟院长:“柏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也是最有出息的。”

“当年是您让他转到中医科的?”

“不是我当年给出建议,如今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将听不到徐柏樟的名字。”

钟院长很骄傲,“他果然没让我失望,短短几年,就稳住了脚跟。西医铺天盖地的时代,还能把中医发扬光大,不容易啊。”

“儿子和孙子靠不住,柏樟是唯一懂我的人。”

于清溏突然理解了钟严所做的一切,包括他的不算礼貌和大惊小怪。

年迈老人眼睛里有光,梦里念的、心里想的,也只是找到个传承人。

徐柏樟是心外的唯一,但在钟院长眼里,他又何尝不是唯一。

徐柏樟曾和他提过,博士毕业前夕,他担心心理报告单的时候,钟院长却对他绝对信任,专门请他回国。出事以后,也是钟院长帮他摆平,让他暂时转到中医科。

没有钟院长,也不会有徐医生。

这份情谊,太难割舍了。

面对花甲老人,于清溏也无法开口。

他有点后悔,那晚睡前不该对徐柏樟“威逼利诱”,要他先答应自己。

徐柏樟的出现打破了沉默,他坐在于清溏身边,在红木桌下牵住他的手。

满手心的汗,让徐柏樟稍有担心。

他给钟院长倒茶,“在聊什么?”

“家常罢了。”钟院长说:“那个臭小子呢?”

“我让他回去了,省得在这儿叽叽喳喳,惹您心烦。”

“还是你了解我。”钟院长捋胡子,“那小子跟他爸一个样,除了气我,什么都不会。”

徐柏樟:“三十多年了,您还不了解他?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和您最亲。”

“罢了,亲不亲的也是自己孙子,还能怎么办。”

气氛短暂沉默,徐柏樟给钟院长倒了茶,又给于清溏倒。

众人喝完,徐柏樟继续倒,场面很和谐,但又很不自然。

钟院长:“你今天过来,就是给我倒茶的?”

“不是。”徐柏樟左手在下面,捏住于清溏的手心,“还没和您介绍,这位是我……”

“行啦,我看新闻,小严也没少念叨。”

徐柏樟止住嘴,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柏樟,你怎么想的?”钟院长瞳仁不见底,“想回去吗?”

于清溏能明显感到,徐柏樟拉他的手在收紧。

徐柏樟:“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先说你的真实想法。”

作为旁观者,于清溏像被塞进了真空环境,全身因感受不到压强和空气而急速收紧。

于清溏的手心还在渗汗,指尖按进徐柏樟的掌心里,就听到他说:“我想回去。”

钟院长:“想回就回,还问什么?”

徐柏樟的手还在无限收紧,“可是,传承中医是您的梦想。”

“那是我的梦想,和你有什么关系。”钟院长说:“心外是你的梦想,你该追你的梦去。”

徐柏樟:“可是……”

“孩子,不只当你是传承人,也把你当孙子。你喜欢就去,没那么多可是。”

手掌稍稍放松,又十指紧扣。

徐柏樟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谢谢爷爷,我永远热爱中医。”

钟院长挥挥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吃过午饭,和钟院长告别。

于清溏坐在副驾驶,问出了他怀疑很久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拜钟院长为师的?”

“大学的时候。”

“因为钟医生认识的?”

“不是,我后来才知道他是钟严的爷爷。”

对徐柏樟来说,心外的梦想,中医就是爱好。他人生中第一本医学书就是《黄帝内经》,那会儿年纪小,大多看不太懂,也不妨碍他研究。

上了大学,在大部分人眼中,中医和西医间有非常厚的壁垒,徐柏樟并不这么想。他申请了中医第二学历,有幸上了钟院长的选修课。

那个人人只想混日子、修学分的课程,只有徐柏樟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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