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 (第1/1页)
她眉心皱起来,语气不似刚刚那般友好:
“你冒犯到我,也冒犯到彦今了。”
楚斯柏惊讶扬眉,带着歉意颔首道:“抱歉,我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短暂沉默后,楚斯柏又接着说:“其实是我太心急了,想给他找个贤内助。家里人都帮着看了挺长一段时间。那些女孩子长得挺漂亮,也对他有意思,可偏偏他自己没那些心思。我们撮合过几次,他一律不理,弄得人家女孩子也下不来台。”
程景知有些食不知味,觉得留楚斯柏一起吃饭简直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也不怪他,我能看出来我侄子有想扩大家业的野心。有他在,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们也轻松很多。其实也算是放过那些女孩子了吧,要是真在一起了,他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冷落另一半,也是委屈别人。”
“唉,他就是太看重利益了,什么都要计较利益得失。你看他奶奶过世后,他都肃清多少集团内部人员了,说好听点叫铁面无私,不好听那就是心高气傲不懂感恩呐。”
“不知道是不是利益为上的人都冷血一些,其实我听说他好像有一个前女友,结果为了这些权益,就放弃那个人了。他在国外这么多年,拼是真的,对我们心狠手辣也是真的。当真是没有一丝人情味……”
乔彦今回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些,程景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将手边的果汁泼在他的脸上。
楚斯柏显然是一个变脸大师,原本对着程景知连连摇头否定楚熠,见乔彦今回来又换了副友好面孔。
她理智回笼的一瞬间,浑身都有些发冷。这些话等同于在她脑袋上敲了一棒,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猜得到楚熠的生长环境伴随着厮杀,他一定也工于心计,不是善茬。
可是当这些话直接开闸向她奔涌而来,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扑灭。
他曾经为了利益放弃过自己,那现在是不是也可以为了利益再把自己求回来,那他靠近自己的目的就有了合理化的解释。
重新追求一个人所花的成本实在太大。不如找旧日女友,知根知底,说不定勾勾手指头,两人又回到了从前。
彻底失望。
楚斯柏并未停止说楚熠的不是,似乎不想再演什么温情戏码。
就连乔彦今都听不下去,找了个托词,和程景知早些离开。
“对不起,不该留他吃饭的。”乔彦今向她道歉:“他们家人之间的事应该自己解决,怎么跑来乱嚼,何况楚熠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唯利是图又怎么,这算不上什么问题,楚家果然是豺狼虎穴,楚熠能脱颖而出的确厉害。”
程景知听完他这一番话,心里更加沉重,早早和他作别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房间,在闭上眼前,她做好了决定。而后不愿再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很快进入睡梦。
傍晚时分,程殊一行人从茶园回来,叫程景知一同吃晚饭。
她醒来还犯迷糊,稍作休整便跟着妈妈一起往外走。
听妈妈讲茶园的趣事,她有心听无心品,很快就忘记她说的什么。
就连晚上吃了些什么她都有些记不住。
吃晚餐时,乔彦今就坐在她身旁。照顾着有些犯迷糊的她,中途他的眼睛好像糊了什么东西,靠得程景知近了些,她帮着擦了擦。
这是晚餐的唯一插曲。
可能午睡时间太长,她头实在有些晕,想早点回去休息,没再参与他们晚上的行程,独自回了房间。
开房门,还没来得及开灯,正要将房门关上。
——也就是在此刻,门边似有一阵疾风卷入,人影闪至她眼前,门也被他关上。那道黑影把她抵在墙边,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埋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瓣。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以及她已经十分熟悉的气息,她辨认出了来人。
是楚熠。
他很凶,近乎啃咬,牙齿的碰撞几乎要把她的唇磕破。被他扶着的脖颈正在发着烫,背后墙壁带着丝丝凉意,而正面的他,身体是火热的。
她有些受不住这样极端的温度,想站直身体,看起来却像是往他怀里钻。他顺势抱得更紧,嘴唇也更加用力,一寸一寸的从她那里掠夺空气。
直到察觉到程景知眩晕得厉害,他才缓慢停下。
“怎么能……”他喘息中带着些许委屈的音调:“怎么能骗我说周末有事,结果竟然是和他一起来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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