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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两点,车外寂寥。
隔着玻璃,风声呼呼吹个不停,似刀割。
豪车驶入破旧小区,与此处陈设格格不入,几米一个坑,车子摇摇晃晃地不好进。
江浅瞧见旁边江少珩开始揉太阳穴,知道他被晃得眼晕,“还是停在外面吧,我自己走进去。”
“江浅,我听说,你不想去别的地方住?”江少珩抬眼,一辆老旧地三轮车正停在他眼前,他没忍住啧了声,“这里吸引你的地方是?”
她如实回答:“房租便宜。”
“还有呢?”
她摇头,“没了。”
这就够了。
江浅最开始尝试过合租,那是最省钱的办法,可当时她的男室友们并不是太好,得知她在酒吧工作,日日凌晨才回,动了色心。
或许是他们胆子小,只是眼神和言语上的隐晦骚扰。
她后来也报过警,但没有十足的证据,最后不了了之,只能选择自己负担更多的房租,搬出去一个人住。
江少珩:“……”
“我下班回来只需要一张床,所以住在哪都一样。”江浅耸耸肩,抬手摸到开门按钮,没想给江少珩开口的机会,“小叔,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在江浅只给他留一个背影之际,江少珩的声音打断她开门动作,“你等等。”
江浅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平静的男音响起,“有时间的话,给你爸妈去个电话。”
“你和江家的事,怎么都不会牵扯到别人。”
话落,没有多余的回应,江浅拉开门下车。
迎着晚风,江浅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下意识再回头时,连车的尾气都看不见。
她听见江少珩最后说,他没那么卑鄙。
江浅清楚,其实今天在纪家老宅,感受他们其乐融融的新年氛围,她想拨通却放弃的那通电话,是家里的座机号码。
对江少珩这个人,她虽然谈不上了解,可就几次接触下来,江少珩虽然算不上好人,但确实没有逼她就范。
当初,江家人只是在二老那里简单打听过她的情况,后来的事,江浅没说。
这些年联系得少,是怕自己父母担心,只谎称是被江少珩派出去工作,很少回京城。
他们虽然不富裕,但足够爱女儿,而江浅过得很苦。
她怕久违的关心是眼泪催化剂,露出破绽后难以解释。
这还是江浅第一次自己过元旦。
借着月光,她摸黑走到楼道。
身后,烟火和鞭炮声混杂,在本就不隔音的环境里飘来荡去。
随着脚步声无限放大,老式灯泡还没有亮起的迹象,似乎是里面的灯丝又坏了。
扶着栏杆,借着烟火升空的光芒,江浅直接把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里。
还没等她迈出第一步,身后,忽然响起阵熟悉的男音,混着浓烈酒精味。
一步步靠近,他的脸在黑暗中被慢慢放大,“小浅……”
江浅这才看清来人。
看样子,林与驰喝了不少。
站在台阶上,江浅无奈正过身,刚才的思路被打断,她在高出一截的台阶上俯视他。
“你不是说今天要工作吗?”林与驰注意到她穿了和先前工作完全不同的礼服,继而抬头问:“我去Seekrail等了你一天,艳姐说你休假了。”
江浅没作声,就静静看着他。
林与驰慢慢靠近,伸手握住眼前人的手臂,用了点劲。
周遭,酒气渐渐充溢,两个人视线交织。
林与驰一直没松手,直接问:“所以,你去哪了?”
她这次开口了,语气冷淡,“跟你没关系。”
空气中掀起阵沉默,江浅平静地跟他对视,如潭死水。
林与驰突然自嘲笑笑,声音突然放大,“是不是只要我不主动,你这辈子都不会来找我!”
江浅迎上他的目光,不假思索,“是,你满意了吗?”
又是阵寂静。
良久,面前人突然自嘲般笑笑。
“江浅,我每天跟个舔狗一样追着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我吗?”林与驰还是气不过,抓着江浅的胳膊又加了力,“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出去打听打听,我林与驰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大概也是有酒精作用,林与驰今晚的情绪格外激动,平时也不会说这些心里话。
然而,反观江浅,她情绪依旧没什么起伏,甚至没喊疼。
江浅反问:“所以,我要感恩戴德?”
“林与驰,我自始至终没有拦着你去找别人。”
林与驰双眼微红,“对,你就是不在乎。”
从一开始,就是他在追着江浅。
“我还是那句话,受不了就分手。”江浅试图甩开他的手,但力量悬殊,没挣开,“放手。”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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