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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响,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听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滕香面无表情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呼出的热气滚烫,将她耳畔脸颊的皮肤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她有些难受,呼吸也急促起来。

陈溯雪叹息一般,声音很轻,“这意味着你摇一摇铃铛,我就来了,你看,像什么?”

他狭长的眼睛倒映着滕香雪白的脸,有些话此时心知肚明,但他偏要滕香自己说出来。

谁让她掐死他三次呢?

滕香抿了抿唇,视线没有移开,她忽然也笑了,点点碎碎的星光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潋滟着。

“你说从前的那个你是我的狗?”

陈溯雪:“……”

虽然是有这个意思,但怎么听到从滕香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气人呢?

滕香的话还在继续,“从前我忘了。”忘了怎么收到的铃铛,又为什么会戴三百年。

但是,她的目光也轻点着陈溯雪:“现在你送我铃铛,现在的你,看来也是这么想的?”

陈溯雪:“……”

这次轮到他愣神了。

送滕香乾坤月铃的初衷是压住她的灵息,他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身上又为什么会有他给的印记,所以,他要知道她在哪里。

滕香哼笑一声,眼角末梢染上了那么点讥讽,高高在上的。

她抬手,趁着陈溯雪愣神拍开他的手。

她抬腿要往月如酒的方向走,不打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下去。

只是,她才抬脚跨出去一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回头看陈溯雪。

他还愣在那儿,俊美的脸因为巴掌印、下巴上的咬痕而显得有些狼狈。

滕香唇角勾着笑,勾出小拇指,挑过还缠绕在陈溯雪手上的乾坤月铃,眼波流转。

“这么好用的铃铛,我想我留着也不错。”

红色的鲛丝绳丝滑地从陈溯雪的掌心滑过。

他的掌心都有些发痒。

他回头去看滕香,她已经将那只铃铛拿在了手里,对着他晃了晃,又冲他笑着说:“你要不要给我戴?”

她从来不喜欢笑,这会儿却对他扬唇笑着,眉眼娇媚又恶劣。

第18章

风静止, 铃铛被她晃动着,陈溯雪的心也跟着无法静下。

他盯着滕香的笑颜,抬手去拿铃铛。

可滕香却像是故意逗弄他一样, 要收回手。

陈溯雪看着她气笑了, 强行从她手里拿过铃铛, 蹲下身,飞快地将红绳缠住滕香雪白纤细的脚踝,打了个巫族的死结。

滕香垂眼看着他,没有阻止。

陈溯雪给她系好铃铛,重新站起来, 却对上了滕香似笑非笑的脸,他动作一顿,只当不知道她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轻笑下, 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头看向身后几米远的月如酒:“走了!”

月如酒一直注意着滕香和陈溯雪这边,听了这话立刻过来。

他先对着陈溯雪伸出手, 示意他给自己绘阵隐匿气息,时间其实颇为紧张。

这对巫族来说不难,只是, 云溪竹是生死境十境的修者, 又已经知道月如酒在这一片附近,不用巫族力量绘制的法阵自然效果不那么大了。

所以,陈溯雪看了一眼滕香。

滕香背过身去, 连一个眼角都不施舍给他了。

这却是双方暂时“休战”的意思了。

陈溯雪摘下了黑玉珏, 周身气息便变了, 周围草木都受到影响,生机乍现, 天地间五行之气被催生着一般欣欣向荣生长。

可滕香面色瞬间就不好了,戾气与烦躁在骨血里压制不住。

她的脸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她竭力控制着情绪,眉头紧皱,看着前方。

她是真的不舒服。

她也真是讨厌巫族。

陈溯雪一直瞥着滕香脸色,在月如酒手背上极快地以灵力给他绘下法阵,便重新将黑玉珏戴了回去。

别说滕香了,就是月如酒都大大松了口气,他收回手,恢复了稳重温和的模样,“这几日我们便藏在这山中吧,我知道几处长有圆叶洗露草的地方,不为外人道也,恰好方便了我们,不过,我想,我们暂时是不是先找一处地方好好休息,滕姑娘和溯雪兄弟看起来都要好好休息一番的模样,且北荒清州的人不知是否还在各处守着。”

这话确实有道理,所以滕香没意见。

陈溯雪当然也不会有意见。

只是两人都没吭声。

月如酒看看滕香红肿的唇,再看看陈溯雪不忍直视又红又肿还满是伤痕的脸,再看看两人谁都不说话不搭理谁的模样,自觉往前走一步,温声道:“两位跟我走吧!”

滕香没看陈溯雪,却跟上了月如酒。

陈溯雪见她跟上,便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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