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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滕香瞥他一眼,扬唇笑了一下,却是警告他:“你不要得寸进尺。”
陈溯雪还想理论几句他怎么就得寸进尺了,很寻常的探知问题罢了,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轻声喊了声:“小香。”
滕香立刻转头看过去。
沈见风依旧穿着那身蓝色布袍,和陈溯雪比起来实在过于朴素,但他那张脸却让陈溯雪不觉得朴素,他皱紧了眉头盯着他看了看。
不怪陈溯雪认不出沈见风,前世他见到沈见风时,他胡茬满脸,不修边幅。
“他是谁?为什么叫你小香?”陈溯雪立刻拧紧了眉,转头问滕香。
沈见风也在打量陈溯雪,因着滕香的那一声姐夫,自然是作为长辈看过去的目光平静又带着一丝微妙的挑剔。
陈溯雪眯着眼看着沈见风,显然心情不悦,那狐狸精商寔亲密的“香香”就在耳边,如今又多了个“小香”。
沈见风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朝滕香走来,道:“他便是你说的人吗?”
滕香嗯了一声,“等他今晚开始解阵,三日后,我便可以召唤天启禁兽。”
沈见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陈溯雪,倒是也没再多说什么,对他点了下头,语气平静道:“沈见风。”
听到这三个字,陈溯雪浑身的敌意便散去了。
他自然知道沈见风是谁,是滕香姐姐狱朱爱的人,前世如果不是宗铖,他将会随着狱朱住进大泽旁边的竹屋里,安宁祥和地度过漫长的修道生涯。
但他死了,死在了北荒清州,在狱朱失踪成为朱玉的这么多年里,未曾见过一面。
想起来,比他还可怜。
陈溯雪笑着道:“陈溯雪。”
两个人男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不多时,商寔和月如酒也到了。
要解除西海酆都的八擎柱封印一事自然是要和商寔提一声,这么多年,西海酆都平静安宁,八擎柱稳稳当当压制着传说中能毁天灭地的天启禁兽,一旦开启封印,不提西海酆都诸多长老,就是在这里的修者都不能坐视不理。
商寔是如今西海酆都掌权者没错,可重要决策依然要与长老商议。
灵域上下认定北荒清州说法已经上万年,忽然商寔说要助滕香揭开封印,又说天启禁兽实则是什么玉龙族伴生兽,自然是很难让人相信。
这其中需要商寔稳定住西海酆都的局势。
滕香见他过来,还没开口询问,商寔便迫不及待变成狐狸,摇晃着尾巴要跳进滕香怀里。
只是半道被陈溯雪截走,拎在手中。
商寔四爪乱挠,嘴里骂骂咧咧,本想变回人形,但陈溯雪用了道术咒,他便变不回了,只能继续骂骂咧咧,口水乱喷。
陈溯雪慈祥地轻抚着商寔的毛,对滕香道:“以后若是我们养宠物,狐狸便算了,聒噪。”
商寔气得乱挠。
滕香头疼,倒也没多说什么,问商寔:“如何?”
商寔气呼呼的,挠了一下陈溯雪后,才道:“你不用管他们,按计划办便是。”
滕香听出不对劲来,想起上辈子,笑了下,“你把长老怎么样了?”
商寔爪子挠了挠鼻子,“用了一点点狐族的小手段。”
他有天狐族血脉,自然是会一些狐族天赋,比如制造个小幻境什么的。
滕香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商寔脑袋:“多谢。”
她的朋友不多,但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商寔都会帮她。
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月如酒温吞浅笑着,目光看看滕香,又一一扫过其他几人,笑容更温和了一些。
……
宗铖暗中是留了人悄悄跟在滕香和陈溯雪身后的,只是他们的诸多巫族手段在如今的陈溯雪这里不够看,早早就被陈溯雪困在了一处山林里。
所以,宗铖那里许久没有收到滕香的消息。
不过如今他顾不上理会滕香,因为大泽中心的须弥洞已经无法控制,狱朱怀有身孕,因为担心对腹中胎儿不利,他自是不让狱朱再使用渊海灵力。
站在狱朱曾经的家,宗铖遥遥看着大泽中心越扩越大的须弥洞,那黑暗的秽雾不断扩散。
大泽上卷起的狂风拂动他纯白的衣摆,他眯了眼在秽雾中心看了会儿,抬手之间,掌心吸纳着秽雾,一双眼逐渐成了没有光泽的纯黑色,不见一丝眼白。
许久之后,他掌心绘下法阵,以灵力往前一拍,秽雾再没有任何抵御,以极快的速度扩散。
宗铖转身看了一眼狱朱和滕香曾经的家,轻叹口气,“真是可惜了。”
他离去之前,那栋竹楼便被秽雾彻底吞没,从须弥洞里逃窜而出无数异怪魔物,朝着北荒清州各处而去。
三天后,须弥洞彻底沸腾,北荒清州被秽雾充盈,死了无数人的消息传遍了灵域。
同时传出来的还有关于入诡道的女魔头滕香修了世间不容的妖邪之道,沦为与异怪魔物同道,因她破除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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