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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终点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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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拿破仑皇帝的灵柩进入巴黎,那些精心准备的、围绕着他的悼念活动也随之进入到了高潮。

在灵柩前往荣军院的路线上,数不清的人挤在一起,男女老幼都在人群极小的缝隙当中翘首以盼。不过,虽然人群互相拥挤,但是却极少有推搡和纠纷发生,一方面这是因为密集的警察和军人到处在站岗维持秩序,但另一方面,这也是因为那种庄严肃穆而又哀痛惋惜的情绪主宰了人群,让人们没有兴趣再互相争斗和争吵。

骑在战马的艾格隆,在身边陆军大臣苏尔特元帅的陪伴下,尾随在装载灵柩缓缓前行的炮车之后,亲眼见证着自己一手打造的盛大仪式。

效果是绝佳的,而且恐怕也是空前绝后的

他深信,未来的帝国皇帝们(包括他自己的)的葬礼,也不可能再比这一次更加隆重了。

不仅仅是因为预算所限,不能这样搞排场,更重要的原因是,没有哪个后辈能够再如同他们的先祖一样,以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以自己让人永世难忘的赫赫功业,得到民众如此自发的哀痛和共鸣。

他的失败恰恰成就了他的伟大,让人忘记了他在皇位上的穷兵黩武、忘记了他竭尽全力征兵的暴政,忘记了他几乎无孔不入的独裁铁腕,让人们只为皇帝的陨落感到惋惜和同情。

就在万众的瞩目下,隆隆的炮车带着灵柩来到了战神广场。

这个广场并不大,但是它早已经永载史册,因为大革命就是在这里发生急剧转折的——1791年7月17日,当时激进的革命民众聚集此地,要求审判国王、废除君主制、建立共和国。当时担任国民自卫军司令的拉法耶特侯爵率领国民自卫军驱赶集会群众,并下令向拒绝离开的群众开枪,逮捕“混在暴民中的刺客”。群众惊慌逃散,有50个平民被打死,史称战神广场屠杀事件。

这个行动,彻底激化了革命派内部立宪派和共和派之间的矛盾,让拉法耶特名声扫地,也让国王陷入到了更加岌岌可危的境地,从那时候开始,国王的废黜、断头台的魔影似乎就成为了必然。

而今天,这个广场已经装饰一新,到处都装扮着黑纱,再也看不到当年的肃杀。

更让人唏嘘的是,当年的主角——拉法耶特侯爵,此时正以国民议会议员的身份,和其他议员同僚们一起,一起迎接皇帝的到来。

从那一起屠杀事件算起,时光已经过去了40年,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青年侯爵和革命领袖,如今已经垂垂老矣,两鬓斑白。

和身体一起老去的,是他曾经的理想主义——在亲眼见证了那些摧毁了王国和旧制度的腥风血雨之后,他已经再也无法认同自己曾经拥护的理想主义了,他不再激进,也不再鼓吹剧烈的变革,转而支持秩序和温和的君主立宪制民主。…。。

拿破仑皇帝对他确实有恩,因为在1792年,为了躲避越来越危险的政治环境,免于成为革命的牺牲品,当时担任前线将领的他,选择抛下军队带着几个亲信一起逃离,前往美国,然而在中途他被奥地利军队俘虏,从此沦为阶下囚,直到1797年之后,因为拿破仑在意大利击败了奥地利人,所以才在战后条约当中让奥地利人将他释放。

获释之后他在汉堡、荷兰等地逗留了一段时间,于1799年雾月政变之后才回到法国。拿破仑给他退休将军的年金,使他得以经营家族原本的产业,平静地度过了拿破仑皇帝十几年的统治时期,并未再涉足政治。

再后来,到了1815年拿破仑皇帝重新复辟,他选择参加了国民议会成为副议长,然而滑铁卢战败之后,他看到形势已经对法国极度不利,却又支持废黜掉拿破仑的皇位,让法国不再接受波拿巴家族的统治。

正因为他这一年的所作所为,他成了拿破仑皇帝在荒岛上到死都念叨的四大叛徒之一。

“在法兰西仍物力丰盈的时候,遭到了两次不幸的入侵,其后果应归咎于马尔蒙,奥热罗,塔列朗和拉法耶特的背叛。我宽恕他们——愿法兰西的后代也如此。”

可是对艾格隆来说,年迈的拉法耶特侯爵却并不那么刺眼。

虽然拉法耶特侯爵在之前和奥尔良家族合作,试图推翻波旁王家之后拥立奥尔良家族登上王位,但是那毕竟是“群雄逐鹿”,各有各的立场,并不算什么罪行。

而且,在艾格隆重返巴黎之后,当时担任巴黎国民自卫军的拉法耶特“识大体”,在和艾格隆短暂谈判之后,主动选择放弃抵抗,让艾格隆得以兵不血刃地夺回了首都,对艾格隆来说,他也算是立了一功,至少得到了不被清算的资格。

值得一提的是,在被解除职务之后,虽然计划失败,但拉法耶特的政治欲望并没有完全消失,他回到家乡参加了艾格隆组织的议会选举,并且以自己的威望当选了议员。

当时操盘选举的诺瓦蒂埃侯爵,暗地里问过艾格隆,让不让这位侯爵当选。

艾格隆直接就回复说不必针对他耍什么手段,毕竟他已经生不出什么事了,而且他的政治立场倾向于君主派,又和波旁王家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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