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柳璨之死 (第1/2页)
“假如我不用什么九锡,就不能做天子了吗?借使我不受九锡,岂不能做天子邪?”这句话没有得到蒋玄晖的正确解读,导致了蒋玄晖的人生悲剧,也连累了柳璨。
当时已经是11月,几天后11月19日就是哀帝的南郊祭天仪式,文武百官正每日排练。有消息从汴州方面传回,说朱温已经快气疯了,认为蒋玄晖、柳璨搞南郊祭天,就是要为大唐祈福,延长唐祚。
蒋玄晖、柳璨惊恐不已。南郊祭天仪式也不得不再次推迟,改为明年正月。
蒋、柳二人彻底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在“加九锡”的道路上一头走到黑。经过紧张的密谋和近乎变态的执着,二人终于在朝堂之上提出了给朱温加九锡的政治议题。
不出所料,绝大多数官员对此愤愤不平,迫于淫威而只能保持沉默,以沉默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只有一人主动跳出来,愿为朱温摇旗呐喊、站台背书,此人就是苏楷的父亲礼部尚书苏循。
苏循闪出班列,一副谄媚舔菊的嘴脸,厚颜无耻道:“梁王朱温居功至伟,天命所归,民心所向,陛下应该速速让贤。”
偌大的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无人敢反对,无人愿应和。
哀帝下诏,命朱温当相国,总督文武百官总百揆。相国,整个唐朝只有朱温获此殊荣另封朱温为“魏王”,以宣武、宣义等二十一镇朱温的势力范围为魏国加九锡。
既然朱温已经有“梁王”封号,又何必多此一举封魏王呢?难道真是要致敬曹操吗?
朝廷降制,不仅封朱温为“魏王”,还追封其曾祖父、祖父、父亲也都为“魏王”。
你是魏王,你全家都魏王。
为了表示对魏王的敬重,朝廷下令全国地名凡有犯讳的一律改之,如改“昭信军”为“戎昭军”避朱温祖父朱信之讳,改“成德军”为“武顺军”避朱温父亲朱诚之讳,等等等等。
朱温怒不可遏,统统拒绝。
拒绝加封,也是标准程序,受禅者总要表演一下。但朱温演得太像了,本色出演,拒不接受。
蒋玄晖急忙携带哀帝的亲笔诏书,前往汴州,传达皇上真心禅让的意思。等他回来后,带给大家一个惊悚的消息:朱温盛怒未消,仍固辞不接受。
次日腊月初十早朝,柳璨就上奏道:“全国人民都盼望着朱温能驾坐九五,陛下正宜卸下肩头重担,岂不美哉?”
当天,哀帝就派柳璨再次前往汴州,传达禅让之意。
朱温一口回绝。
王殷、孔循给气头上的朱温火上浇油,进一步诬陷蒋玄晖。
首先是捕风捉影,翻出了一条陈年旧账,然后发挥了劳动人民的创作热情,添油加醋、肆意妄为,罗织起一个骇人听闻却又是街头巷尾喜闻乐见的宫廷绯闻,并最终将蒋玄晖等人送上绝路。
这件往事还要从弑杀昭宗说起:
一年前,蒋玄晖率领亲信入宫弑杀昭宗,打算杀何皇后的时候,何皇后向蒋玄晖苦苦哀求,才捡回一命而近期,何太后又频繁与蒋玄晖接触。
于是,王殷、孔循借题发挥,说蒋玄晖与何太后通奸有染,何太后的贴身宫女阿虔、阿秋从中传递消息,扮演着皮条客的角色而蒋玄晖、柳璨、张廷范等,夜夜私聚,推心置腹,他们在何太后面前烧香盟誓,要复兴大唐。
真相是:三人的确整日聚在一起,但他们谋划的是如何加快禅让之事两个宫女也确实在何太后和蒋玄晖之间充当联络人,交往频繁,而所言所托之事,是希望在哀帝禅让之后,求蒋玄晖保全她们母子性命。而至于当初没有杀何皇后的原因,前文也提过,是为了借何皇后之口掩盖弑君真相。
话是拦路虎,衣裳是瘆人的毛。王殷、孔循把这些事实歪曲、加工,编织出一段太后的绯闻,并诬陷蒋玄晖等人背叛朱温。
蒋玄晖因没有读懂朱温的训斥,而仍要循规蹈矩地封魏王、加九锡,因此失去了朱温的信任柳璨也因在先前的政治清洗中吃香难看,而被朱温深深鄙视,屌丝出身的朱温最讨厌自诩清高孤傲的门阀氏族、勋旧贵族们整日满口的仁义道德,却满肚子男盗女娼,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恨。
王殷、孔循的诬陷颇对朱温的胃口,朱温不加调查,认同二人的说法。孔循是我朱温的孙子,我就信这孙子的。
次日腊月十一,朝廷下诏:逮捕蒋玄晖一党由王殷、孔循代替之。同时朱温接连三次上表,坚决辞让“魏王”称号及“九锡”之礼。不是说要三让三辞嘛,我一口气连辞三次,够数了吧?
两天后腊月十三,朝廷再下诏:批准朱温辞魏王及九锡之奏请,更改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此时的朱温已经在汴州修建好了宫殿,得到这封诏书,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立刻斩杀蒋玄晖、乱棍打死蒋玄晖党羽以泄愤。
腊月十六,裁撤枢密使及宣徽南院使,只保留宣徽使,由王殷充当,孔循做宣徽副使,实际是对宫中权力的整合,王殷和孔循二人完全瓜分了蒋玄晖一党的全部权力。二人诬陷蒋玄晖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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