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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 利通二便(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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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文出身寒门,却矢志成为人上人,故此不仅勤读诗书更习练刀棒,加之其人擅于钻营,终于由一介白衣官职右骁卫中郎将,不得不说实在是无数寒门子弟奋斗的榜样。

然而若论起其最得意之事,却莫过于生了个好儿子……

宋之问一岁能言,聪明伶俐,三岁便可诵读诗词名篇,敏而好学,被称为“神童”。

有子如此,光耀门楣指日可待,宋家亦可由一介寒门跃升为士族,宋令文怎能不得意?

房俊再看向宋令文的时候眼神就变了。

能够培养出那样一个自私、狠毒的儿子,此人的品性看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那宋之问虽然才华横溢多有名篇传世,可惜人品卑劣到极点,为人所不齿。

宋之问才是有才无德的典范!

李泰给房俊介绍最后一位宾客:“这位萧德言先生乃兰陵萧氏之后裔,南朝贵胄,与宋国公乃是同族。”

此人亦作文士打扮,不过白面微胖,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倒是更像一个和气生财的商贾,闻言自嘲道:“殿下何必给某贴金镶玉?不过是萧氏旁支而已,与宋国公早已出了五福。当年大隋覆灭南朝,家祖便带着吾等儿孙辗转迁徙来到长安,未回兰陵祖地多年矣。”

言下颇有些唏嘘。

从南北朝混乱战酒品最差,酒量也差,一张脸喝得通红,是不是的污言秽语出口,房俊数次皱眉。

几轮之后,又一次轮到宋令文的时候,这人红着脸喷着酒气,眼神闪烁思虑良久,才说道:“夫妻二人对饮,妻劝夫行令。夫曰:‘无色盆奈何?”妻指腰间曰:‘色盆在此,要你行色令,非行酒令也。’夫曰:‘可。’遂解裤出具就之,但苦其物之不硬。妻大叫曰:‘令官不举,该罚一杯。’哇哈哈哈……”

色盆是一种行酒令的器具,类似于后世的掷色子……

说完,宋令文自己哈哈大笑。

可是满座却无一人笑出来,皆是尴尬不已。

而杜楚客却已是面色铁青,额头的青筋暴起!

房俊鄙夷的瞅了一眼大笑的宋令文,又看了看一脸不豫却终未做声的李泰,心下不喜。

谁都知道杜楚客幼年只是曾经遭受重创导致不能人道,如今年近半百非但无儿无女,身边更是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之所以甘愿在魏王府中籍籍无名,大抵亦是因为此事所造成的心理缺憾……

那别人的痛处取乐,宋令文的文人着实不耻。

但房俊自然不会如此浅薄的归咎于人品问题。

他看得出来,宋令文是不是瞄向杜楚客的眼神颇为古怪,有着浓浓的鄙夷不屑以及深深的嫉恨。

是嫉妒于杜楚客深受李泰信重,故此借机来打击杜楚客的威信么?

可是不管如何说,李泰此刻都应当叱责宋令文,维护杜楚客的颜面。既然李泰不曾出言,那就说明其实杜楚客在李泰的心中不及宋令文重要,亦或者说宋令文是现在李泰极力笼络的……

宋令文哪里比杜楚客更有利用价值呢?

房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唯有一样……

兵权!

宋令文是右骁卫中郎将,平素掌官一军负责皇宫宿卫。

房俊微微叹气,李泰此人性情浮躁不甘寂寞,怕是心中自有谋划。

他已经不愿在此待下去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得教训教训这个宋令文……

房俊没有饮酒,看着宋令文说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所以阁下罚酒。”

宋令文见到谁也没笑,点头道:“愿赌服输,在下饮酒。”

一口气连喝四杯,心里却甚是爽快。

魏王李泰一直拉拢与他,他也乐得投靠魏王这颗大树。他自认为自己才干出众,之所以到了如今只是一个区区的中郎将不过是因为家世所限制,脚下无根、朝中无人罢了。

自己弓马娴熟、博览群书,那些尸位素餐的顶头上司们哪个能比得自己?不过是一个个仗着有个好家世,又赶上了大唐立国的好时候,这才一个个身居高位。

只要自己能攀得上魏王殿下这颗参天大树,还有谁能压制自己的崛起之路?

卫将军简直就如同囊中取物,大将军亦不是不能争取,即便是十二卫上将军,终有一天也定然能够触及!

可杜楚客却时不时的进谗言说自己性格如何轻浮,品德如何缺陷,偏偏魏王对其甚为信任。娘咧!一个不能人道的废人而已,仗着祖辈和兄长的名声罢了,有何资格说我?

今日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羞辱与你,看你还有何颜面在老子面前嚣张?魏王殿下文士宿儒数不胜数,你杜楚客算是哪根葱?可是如我一般执掌军权的可不多,即便是我侮辱与你,想必魏王殿下亦不会怪罪。

果然李泰闷声不语……

宋令文面有得色,心下甚爽。

房俊看着宋令文喝完酒,微笑道:“轮到我了……”</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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